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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之謊言治國:給子孫留下什麼樣的世界,還取決於我們給世界留下什麼樣的子孫

蘇聯這個國家非常奇怪,一方面,他們非常自負,處處標榜自己實力強大,與西方國家相比是清場式的遙遙領先。另一方面,他們卻又非常恐懼,哪怕是一支筆、一本書、一個電波,都讓他們如臨大敵、魂飛魄散。

爲什麼會這樣?

因爲蘇布建立了一個謊言之國。原俄羅斯第一副總理丘拜斯曾說過:在蘇聯,你所看到、聽到、讀到的,100%的都是謊言。我們每個人都明白是謊言,我們每個人也都需要撒謊,也需要在謊言中活下去。

原蘇聯的經濟部長雷日科夫,在回答蘇聯爲何解體時說:我們謊話連篇,一面沉溺於自己的謊言,一面爲彼此佩戴獎章,而且所有人都在這麼幹,從上到下、從下到上。

那蘇布有哪些謊言?

在國防上,蘇布謊稱西方亡我之心不死。

蘇聯謊稱西方威脅70餘年,但直到蘇聯解體都沒有等到西方的入侵,反而是蘇聯自己侵略了幾個兄弟國家。

前蘇聯著名的外交官舍甫琴柯,在回憶他的教育生涯時說:從幼兒園起,我的老師就在不斷的提醒我,我們生在一個人類有史以來最幸福的國家裏。我們的前途是光明的,但西方帝國主義虎視眈眈,時刻想奴役我們,讓我們過上他們那樣水深火熱的生活。所以爲了保住我們的幸福生活,要時刻準備爲國家獻出一切。

蘇布的仇恨教育,遵循契卡主義的邏輯,也就是:誰不跟我們一道,誰就是我們的敵人。

因爲仇恨是羣體最有力的凝聚劑。啓蒙思想家盧梭說過:一定要樹立外部敵人,如果外部敵人消失,民衆很快就會發現誰纔是真正的敵人。

在思想上,蘇布謊稱建立了一個烏託邦。

在意識形態上,蘇布擅於編造各類謊話。開始講“一國建成共產主義”,接着又講“正在向共產主義過渡”,後來又講“全面建成共產主義”等等,調門是越來越高、牛皮是越吹越大。

勃烈日涅夫曾私下對其弟弟說:什麼共產主義,這都是哄哄老百姓的空話。

最爲可恥的是,他們一邊不斷地在給人民開“空頭支票”,一邊卻又在奢侈地享受。

他們謊稱人人平等的烏託邦近在眼前,但現實中,法律之下人人平等這個現代文明最基本的準則,在戈爾巴喬夫改革之前,依舊不啻於反動標語。

蘇布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他們沒有辦法依靠具體的措施來贏得民衆的支持,只能藉助於教條的宏大敘事,唱一些空泛的高調,許下一些從未打算兌現的諾言,以便讓人民忍受現在的種種不堪。

在政治上,蘇布謊稱一切權力全民所有。

蘇布建政之前,蘇聯謊稱將按照巴黎公社的原則組建政府,也就是“議行合一”,以及全民普選。

蘇布建政之後,蘇聯的確建立了立法、行政、司法三合一的體制,但卻取消了普選,官員既不普選,更不低薪,人民的公僕變成了人民的主人。

因此,蘇布謊稱的權力公有,實際卻是權力私有。比如干部不是選舉產生,而是任命而來,上級掌握着下級的任免權,這都是權力私有化的表現。

就這樣,權力被一批人長期把持,不僅出現了“老人政治”的現象,也發生了轟轟烈烈的“權力圈地運動”,蘇聯的權力具有親屬化、幫派化、圈子化的特徵,也就是變相的世襲制。

蘇聯的權力私有化到極致,便導致個人崇拜的長期盛行。無論誰成了蘇布的頭目,誰自然而然就成爲永不犯錯、無所不能的領袖。

在經濟上,蘇布謊稱生產資料全民所有。

蘇聯建立的公有制有兩種形式:一是以國有企業爲代表的全民所有制,二是以集體農莊爲代表的集體所有制。

但實際上,支配生產資料的不是蘇聯人民,蘇聯人民並不能對名義上屬於他們的生產資料指手畫腳,更妄談分配。不過蘇布擅長畫餅,他們謊稱生產資料的所有權歸全體人民,但使用權卻在官僚集團。

因此,蘇布謊稱的財產公有,實際卻是財產官有。

最絕的是官僚集團還壟斷瞭解釋權,也就是蘇聯人民富不富裕,不是蘇聯人民自己說了算,而是官僚集團認爲富裕就富裕,雖然連黑麪包都買不起,但因爲全民所有,蘇聯人民依舊相當有錢。

壟斷解釋權的好處就是,可以騙取蘇聯人民的忠誠。讓蘇聯人民天真的認爲,官員集團的使用權是自己賦予的。還淡化了現實中存在的等級制度,特別是普通民衆與官僚集團之間,統治與被統治的關係。

1990年6月,在一次“蘇布代表誰的利益”的民意調查中,認爲蘇布代表工人的佔4%,認爲蘇布代表全體人民的佔7%,認爲蘇布代表官員幹部的竟高達85%。

在總結蘇布垮臺的原因時,有這樣一個基本的共識:蘇布的理論冠冕堂皇,極盡人類美麗言辭之能事,但卻口是心非、言行陌路,根本就是“一個做戲的謊言黨”,因此遭到了人民的唾棄。

一個被自己描繪成“固若金湯”的“大家庭”終於還是潰敗了。不是因爲缺乏美麗的理論,而是源於言行不一、口是心非,源於長期的背信棄義,源於一切理論都只是“演戲”的臺詞。

因爲一個正常人一旦接觸到了真相,就再也無法回頭去相信謊言。當然,給子孫留下什麼樣的世界,還取決於我們給世界留下什麼樣的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