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體是一個結構,結構的形態決定了它可以接收環境的多少能量,也決定了它可以在多大程度上改造環境。
地球上的生命體,最早的初始物種就是一個“管道”結構,在海洋裏生存,海水不斷地流過它的身體管道,它的身體結構具有簡單的“篩選”機制,可以決定海水裏哪些成分可以“進入”它的身體,成爲它生長的原料和能量。
但是這些比較初級的生命體由於結構過於簡單,甚至都無法讓它們產生足夠多的運動能力,所以它們基本上是被動地接收附近狹窄區域的海水“恩賜”,才能獲得有限的物質能量支持自己身體的成長和生存。
它們也有一點點很有限的身體運動能力,可以做出類似一伸一縮的游泳姿勢,可以在海水裏從這裏直線地移動到那裏,略微改變一下自己身體的位置,僅此而已。
後來地球上的生物體不斷爆發出天文數字般的物種,又在漫長歲月的地球環境變化中優勝劣汰,持續進化出越來越複雜的生物體結構。
甚至到人類這裏,還能發展出社會結構。
但是無論生物世界如何變化發展,都離不開一個基本脈絡,那就是生物體結構主要還是有兩大功能——從世界接收其他結構的能量、自身產生運動改造世界的一部分。
這兩種功能和最初始的那些在海水裏苟活的生命體沒有大的區別,一脈相承。
說說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吧,具體到我們每個人,其實也只有兩種功能——從世界大環境接收、吸納物質和能量,還有知識、文化,然後自己每天也在做很多事情在對世界、社會環境、他人產生或多或少的影響。
有些人忙着要去努力改變世界、他人的一些形態,他們絞盡腦汁想去改造許多事情、想創造許多成績和奇蹟。
有些人則擅長改變和打造自己,讓自己和他人、工具之間形成一種新的形態,這種新形態特別適合接收世界上的許多物質能量和知識、文化。
但其實每個人、每個企業、甚至更大一些的社會結構,都是同時兼具這兩種功能,無非是惻隱於哪一方面而已。
在我看來,前者的選擇,比較費勁,因爲任何一個生物個體,包括社會結構的個體,它有限的結構功能對茫茫大世界的複雜環境而言,力量太小了,想用如此有限的結構能力去撼動世界上無數多種自己根本無法完全理解的事物結構,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這樣的側重方向,往往結局就是累死在半路上,或者被某些自己完全不瞭解的其他結構拍死在無形中都沒來得及哼一聲。
後者的側重方向稍微可行一些,就應該把自己的認知結構和工具結構不斷改進和調整,讓它變成最有容納性和接納能力的最優形態,可以持續不斷地讓世界上豐富無比的其他結構、知識和信息都能從自己的“管道結構”中順暢地流過,該吸收的就吸收,該放過的就放過,只有這樣的形態,才能支撐自己的生命結構趨於無限的繁榮、擴張。
如果把自己身體和連接結構體弄得與大世界存在無限衝突和無法共存的形態,那麼就是雙輸——自己的結構體很快會在大量衝突中被破壞,也不可能接納任何其他結構體帶來的能量補充。
把自己調整成接納型結構體,纔是最划算也最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