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朋友們,一想到這周還要上 3 天班,就覺得 upset。大家開始喫 mooncake 了嗎?廣州最好喫的 mooncake 還是廣州酒家吧?
sorry,開頭就讓你覺得不適了,可能是因爲我沒有學到《心動的信號》的精髓,裝得不夠自然。
昨天,最新一季的《心動的信號》被大家調侃爲《裝 X 的信號》,不過戀綜裏的“裝”,絕不是從《心動的信號》開始的。
我一直記得在某個戀綜裏,一位男嘉賓被問到在學校食堂愛喫什麼的時候,他開始滔滔不絕講自己的學校佔了這座城市的 70%。真的很想說,拜託,裝得太用力,都是會被看穿的。
我突發奇想,如果我們自己上戀綜,非要裝一裝的話,我能裝什麼呢?
歡迎收看今晚的《裝腔指南》,看看我們裝得夠不夠自然。
喝酒一定要問我啊,我是最懂威士忌的人。
——來自每日酒醉的SUGA
如果我去參加戀綜,“入住小屋”第一晚,我必定會隨行李箱自帶一瓶“噶瑪蘭經典獨奏威士忌”。
其他嘉賓起身歡迎我的時候,自然留意到我手中的酒瓶,假裝和氣地說“你喜歡喝酒呀”。這時我會擺擺手示意還好還好,卻在坐下來閒聊時不經意透露這瓶威士忌的名頭。
“誒你們有看過樸贊鬱導演的《分手的決心》嗎?對對,湯唯拿很多獎那一部電影。
這瓶酒在裏面出鏡好幾次,也許是樸贊鬱的偏愛吧。我喝着也覺得不錯,今晚 share 給大家吧。
咦?你問我這瓶酒是什麼牌子是嗎?
噶瑪蘭,KAVLAN,來自臺灣的釀酒廠。’噶瑪蘭’這個名字就是’宜蘭’的舊稱,去年跟我的臺灣homie 在宜蘭衝浪,順帶還去參觀酒廠了……”
聰明的戀綜PD,在此刻一定會切到《分手的決心》裏露出這款酒的片段,並且給予我這段講述不少的戲份。
聊的不是酒,是我躁動的文藝電影情懷,還稍稍暴露我的日常生活水準。
裝“資深威士忌人”有個非常重要的點:
不要直接說出國家名或城市名,說“產區”,那通常是一些很少有人聽說的地兒。
只要在適當的場合不經意地說出,自己的發言都彷彿自帶淡淡的威士忌香氣了。比如聊到“花果香威士忌”必定聊到蘇格蘭東北峽谷的“斯佩塞產區”,聊到“泥煤味威士忌”就不得不提到村上春樹和他的太太愛去的蘇格蘭著名威士忌聖地“艾雷島”。
這不是戀綜,這是我的個人威士忌專場,我不信有人能贏過我。
音樂品味最好人,就是最會約會的人。
——來自18小時帶着耳機的Bi
在戀綜裏,最常出現的場景,就是車裏。
這時,放一首好聽的歌,就很重要。以後再聽那首歌,都帶着約會的烙印。
音樂的美麗在於它沒有階級之分,不管你是精英富二代、文青窮小子還是 Billie Eilish,都可以說自己今年最喜歡的歌是 Chappell Roan 的《Good luck,babe!》,不會有人質疑你是裝的。
在戀綜裏透露音樂品味的最佳裝x方式,是“不經意地向下兼容”。
想象一下在心動小屋的客廳裏,大家晚飯後小酌一杯,進入微醺閒聊的狀態。有人提議放歌,周杰倫蘇打綠MC張天賦什麼的都來了一輪,互相尬誇音樂品味好的時候,我已偷偷連接了藍牙音箱,播放一首清新明亮的《e-motions》。
由於音樂版權的問題,節目組必然不會明顯地收錄音樂聲,而是把鏡頭對準每一位聽到這首新鮮旋律時瞪大眼睛的嘉賓們。原本充斥着流行芭樂的心動小屋,忽然被一股特別的音樂旋風佔領。“誰放的歌,誰的歌?”大家左顧右盼尋找音樂源頭時,聰明的我早就預備一副“啊怎麼了,這首歌不好聽嗎”的無辜表情。
《戀綜樂品科目一》出題了——
這時你要說什麼呢?一定不能說出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名詞,否則就無法凸顯品味了。我會回答:“哦哦這是 UK Garage,90 年代電子音樂的一種流派。”
當其他人發現自己不懂、接不上話,《戀綜樂品科目二》來了——說出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名詞,假裝輕輕地“向下兼容”了:“誒,你們知道 New Jeans 嗎?她們有首歌叫《Super Shy》,就是這個風格。”
New Jeans!試問 2024 年正常在互聯網衝浪的人,誰能沒聽過呢?
我猜,其他嘉賓一定會露出一副“New Jeans我知道我可喜歡她們了”的興奮神情,同時向我傳遞出“你聽的音樂很豐富多元誒”的欣賞之情。這時如果我能稍加練習,站起來跳一段《Super Shy》的 Kpop 編舞,那將是絕殺。
又被我裝到了吧。
假如我上戀綜,出門約會我就是冷知識科普專家。
——來自每天都在偷偷學習的米花
我想戀綜裏,一定有自定約會內容的環節,那我一定要帶我喜歡的嘉賓去動物園。
傳統的動物園情侶約會,通常是喂喂長頸鹿,看看河馬寶寶,走兩步累了買兩支冰激凌在長椅上邊喫邊聊天,差不多就該太陽下山回家了。
但我難得上戀綜了,怎麼也得夾帶私貨一下,在“性知識”這個領域掌握約會主動權。
比如我們走到動物園的禽鳥區,一個大池塘。也別管池裏的是火烈鳥還是普通鴨子,我會指一指那堆禽鳥,端出一副認真的神情說:“你知道嗎?動物在延續基因這件事上,一直都是兩性交戰的。愛強迫性行爲的公鴨,會遇到生殖器也在對抗着演化的母鴨,嘿嘿他敗了。”
遇到一些水鳥兩隻游到一起呢,我假裝嘆氣一下:“唉,人類看到這種景象啊,肯定又要拉郎配硬嗑一通了。但其實呢,什麼鴛鴦,什麼一生一世一雙鳥都是臆想。”
“誒這動物園好像沒有,你知道黑背信天翁嗎?它們有超過 1/3 是女同性戀。”
到這個點上,這場約會浪不浪漫已經不重要了。
因爲我猜,出於綜藝審覈,我說的內容一定會被一剪沒,換成一些唯美的背影、遠鏡頭,各種諸如《老派約會之必要》的 MV 音樂,烘托出我跟男嘉賓一副快樂明媚的約會氛圍。
但細心的觀衆一旦放大我的嘴型,會發現我正在考考他,你知道哪種動物,丁丁做完就斷了嗎?
男嘉賓出於體面,哪怕滿腦子覺得我有毒,也會保持天真的微笑回答吧。
我想,我這樣裝,對觀衆來說,比前面兩位大秀六級英語要強一些吧。今年不想再學「拿捏」的英文單詞怎麼說了。
與其被人考,不如先張嘴爲強,從各種冷知識書籍裏淘來的二手知識,幫助我在戀綜裝 x,火力全開。
好了,開玩笑時間結束。
事實上並沒有人邀請我上戀綜,這些“死裝”變“活裝”的技巧,我算是沒有用武之地了。
實際上,生活裏也沒有用武之地。幻想一下就算了,會不會收穫喜歡還不知道,說不定,話沒說完,馬上就要被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