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黨候選人川普和民主黨候選人哈里斯(賀錦麗)第一場辯論已經落下帷幕。
看雙方的辯論感覺到川普生不逢時。
美國是合衆國,所謂合衆國就是一個州就是一個“國家”,大家組成一個聯邦。每個州各搞一套。這樣的國家架構意味着美國聯邦是小政府,大社會。美國聯邦政府和總統在國內的權力非常小,美國是一個多頭並進,高度自由,萬物生長,沒有權力核心的社會,美國的社會管理和運行並不受大選根本性的影響。
美國每個州都是一個獨立王國,法律都不一樣,譬如說有的州有死刑,有的州沒死刑,有的州你盯着人家陌生女孩看合法,有的州就違法,美國聯邦總統大選並非是普選制,而是每個州普選出選舉人,代表本州選總統。
這樣的選舉架構就決定,在全國得到普選票多的未必選上,所以美國的選舉民調往往和事實不相符合,或者難辨真僞。
這次川普和哈里斯的首場辯論,川普確實失利了,整個輿論反應都是一邊倒的。
不要小看一場辯論,拜登就是因爲一場辯論被“換馬”,辯論也反饋出許多實質性的問題,譬如兩黨的組織能力,選舉戰略,社會反饋。
經過這場辯論,雖然不能說川普就一定會輸,但是會強烈地感覺到川普“生不逢時”。
現在的共和黨,已經不是代表美國精英的黨,而是代表老舊保守勢力,帶有強烈川普個人色彩的黨。共和黨已經高度個人概念化,這在民主制度下,基本就代表組織上是一盤散沙。而且共和黨已經代表不了美國的主流階層;而民主黨現代政黨的標誌非常明顯,這意味着民主黨有更好的策略和能力組織整合自己的資源去面對大選。
老態龍鍾的特朗普雖然理念正確,但明顯在機能,觀念和方法上都過時了,而民主黨高度依賴團隊和智庫的智慧,並不突出個人的能力,更符合現代民主運作機制。
兩黨對內的重點都是經濟問題,從短期看難分伯仲,而對外政策,民主黨更合符時代發展的趨勢。就運行態勢而言,川普有黨內獨裁的傾向,而民主黨正相反。
如果沒有大瘟疫和俄烏戰爭,川普到現在應該還在總統的位置上。川普2020輸在生不逢時,這次還會輸在生不逢時。
不是川普錯在哪裏,而是他生不逢時,他落伍了,這個時代不需要他這樣的人,他也處理不了國內外複雜的局面。
美國是一個高度鄙視個人權威的國家,其發展靠內部機制形成的一種發散的、網格化的、裂變式的發展方式,挑戰各種權力和權威,百花齊放,百舸爭流,在看似無序中自然有序,這是美國社會運作的基本內涵,也是民主制度和市場經濟的本質所在,如果用中國傳統文化解讀,就叫做“無爲而治”。
現在世界和美國都處於歷史的十字路口,美國所面臨複雜的內外環境,需要整合協調內外的局面,其外交政策對美國內政擁有決定性的影響,而川普和共和黨判斷失誤,民主黨較爲符合時代的要求。
川普所提倡的理念,行爲準則,運行機制對美國長期積累的行政體制弊端有修復和調整的功能,但是對維護美國的國際地位,以及美國在世界全方位的領航而言,具有顛覆式負面影響,至少短期如此。
美國不僅是美國的美國,而且還是世界的美國,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川普並不這麼認爲。但是美國和世界都需要這樣的美國,因此川普理念再正確,也不符合時代的需要,只能被時代所淘汰。
以價值觀和地緣戰略整合國際生態的民主黨,也必然給烏克蘭帶來了歷史的機遇。
筆者在以前的文章中多次提到,只要川普在烏克蘭問題上犯錯誤,必然選舉失敗,現在川普很顯然在這個問題上犯了根本性的錯誤。
外交政策一般不會主導美國大選,但是至少這一次是一個例外。
這一次,俄烏戰局決定未來世界的政治經濟軍事技術文化甚至文明的格局 ,世界各國也已在俄烏問題上選擇了立場,因此如果在俄烏問題上戰略錯誤,未來將面臨歷史性的錯誤。
川普在俄烏問題上犯了根本性的錯誤,他的方案俄烏雙方都不買單,這意味着如果他當選,美國將面臨難以迴避的災難性後果。
川普的錯誤不在於和談還是繼續戰鬥的問題上,川普的錯誤在於其顛覆現有的世界秩序,而又不能給世界提供一個新的,可替代的、更優化的選擇,或者說,川普只是一個世界秩序的破壞者,而不是建立者。
這次大選哈里斯必然創造歷史,成爲美國第一位女總統,併爲美國開創一個不同於拜登和川普的新時代,併爲美國續寫“光榮與夢想”。